- 印尼一所主要的林业大学正在提出将油棕榈树列为森林作物的理由，这一举措将使现有的种植园被视为森林，并建立新的种植园nes植树造林。
- 茂物农业研究所(IPB)的提案还认为，油棕榈种植园应该计入印尼的碳吸收目标，尽管有研究指出，砍伐雨林种植油棕榈会导致大量的排放
- 这一举措受到了其他学者和非政府组织的批评，他们说，这可能为印尼现存的森林不受限制地砍伐铺平道路。
- 他们还表示，如果被政府接受，该计划将使目前在森林地区非法经营的油棕种植园合法化。
印度尼西亚大片森林被砍伐，为种植油棕榈树让路，人工林产业成为该国森林砍伐的主要驱动因素之一。但是，这个令人不快的事实可能很快就会被该国顶尖的林业大学所兜售的一个把戏所掩盖，这个把戏旨在将油棕榈重新归类为森林作物，而不是农业作物——实际上是将油棕榈种植园算作森林。
这一举措由茂物农业研究所(IPB)的林业教授Yanto Santosa于2018年发起，旨在允许棕榈油公司在森林地区种植——这是他们目前被禁止的。因支持棕榈油产业而在学术界引起争议的延藤正撰写一份学术手稿，以证明批评人士所称的公然“漂绿”企图的合理性。
当地媒体援引燕托的话说:“通过这份学术手稿的起草，公众将会明白，油棕榈的存在实际上增加了森林的覆盖面积。”
Yanto说，这意味着当实际的森林被砍伐，为种植园让路时，这不会算作森林砍伐。当油棕榈在退化的森林地区种植时，这将被视为重新造林。
Yanto说，由于印尼有1640万公顷(4050万英亩)的油棕榈种植园，通过将油棕榈归类为森林作物，该国将自动获得1600万公顷的森林覆盖，这是一个瞬间逆转，但只是在纸面上，几十年的森林砍伐。
IPB林业学院院长纳雷斯沃罗·努格罗霍(Naresworo Nugroho)说，在林区种植油棕榈也会对气候有好处。他说，这种作物每年每公顷可以吸收57.2吨二氧化碳当量(CO2e)，高于像森贡(每公顷每年18吨二氧化碳当量)、柚木(21吨)和松树(20吨)这样的木材树木。
纳雷斯沃罗说，政府有一个“重大责任”来考虑这种气候效益，“因为我们的排放量可以通过油棕来减少，它也可以吸收碳。”
毫无疑问，油棕榈种植园能储存碳，但远不及它们所取代的森林。在一块空地上清理一片森林，建立一个棕榈树种植园所释放的二氧化碳比在同一块空地上种植油棕榈所释放的二氧化碳要多。因此，尽管新的油棕种植园可能会比自然再生的森林生长得更快，吸收碳的速度也会更快，但它最终储存的碳还是会比原始森林少(在20年的时间里要少50-90%)。
挖掘机在印尼苏门答腊岛亚齐的一个油棕榈种植园里工作。图片由Rhett A. Butler/Mongabay拍摄。
种植园摇来摇去nt是森林
印尼近三分之二的土地，即1.259亿公顷(3.111亿英亩)被划为“森林地区”。这片土地的70%，即8840万公顷(2.184亿英亩)，实际上有树木覆盖，而其余的被认为是“退化”的森林。
但是，无论它是退化的还是有树木覆盖的，森林区域指定意味着这片土地通常是禁止任何形式的砍伐的。一些林区被指定用于“生产”活动，包括种植森林作物、选择性伐木和农林复合，但不包括油棕榈种植。
森林地区属于环境林业部的管辖范围，因此油棕公司要想在森林地区开发人工林，必须向环境林业部申请解除森林地区的登记。
IPB的提案如果被政府采纳，意味着这些种植公司在林区种植油棕榈将不再需要得到林业部的批准。
它还可能使目前在森林地区非法经营的340万公顷(840万英亩)油棕榈种植园合法化
这项提议是基于印尼政府长期以来的立场，即油棕榈种植园在技术上符合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定义的森林标准。联合国粮农组织将森林定义为面积超过0.5公顷(1.2英亩)、树木高度超过5米(16英尺)、树冠覆盖面积超过10%的土地。
2021年11月25日，IPB和Yanto主持的一个名为Pusakakalam的研究组织共同举办了一场研讨会，邀请了数十名林业专家讨论这一提议。其中包括印尼首席经济部长的农业副部长穆达利法·马赫穆德(Musdalifah Machmud)，他对该提议表示欢迎。
她说:“油棕的高度可以超过5米。”“如果其他棕榈树(被粮农组织)归类为森林作物，那么油棕榈为什么不能呢?”
这是专家们长期以来一直反对的观点。荷兰林业咨询公司Tropenbos International和瓦赫宁根大学研究中心(Wageningen University & Research)在2010年的一份政策简报中写道，根据油棕榈的种植和收获方式，它必须被视为一种农业作物。
他们写道:“尽管油棕榈种植园在高度和树冠覆盖方面与树木种植园相似，但在其他方面，由于它们的时间周期、性质和管理强度，它们主要是一种农业作物。”
这并没有阻止印尼政府宣布油棕榈为森林作物。2011年，时任林业部长的祖尔基弗利·哈桑(Zulkifli Hasan)发布了一项类似的规定，但不到一个月后就被撤销了，原因是该规定实质上使林区内的非法种植合法化了，引发了强烈反响和批评。
印度尼西亚婆罗洲加里曼丹中部的热带雨林泥炭地上的棕榈油种植园。图片来自Flickr (CC by - nd 2.0)。
“这将非常危险”
与之前的尝试一样，IPB的提议也因为同样的原因遭到了反对，包括来自大学内部的反对。
IPB的森林管理教授泰迪·鲁索洛诺(Teddy Rusolono)说，这可能会导致未来更多由棕榈油引发的森林砍伐。
他在12月7日的一个在线研讨会上说:“油棕榈进入森林地区将加速天然林的流失。”森林砍伐率“已经很高了，更不用说油棕榈被正式归类为森林作物了。”
非政府环保组织Madani的数据显示，森林地区有570万公顷(1410万英亩)的天然林被指定用于工业活动。根据现行法律法规，林业部需要颁发森林转换许可证，才能将这些土地从非森林地区除名。但如果IPB的提议成为一项规定，那么油棕种植园就可以在这里建立，而不需要森林转换许可。
“这将是非常危险的，”泰迪说。
加贾马达大学(Gadjah Mada University)林业系主任西格特•桑塔塔(Sigit Sunarta)表示，将油棕榈划归森林作物，将有效地重新定义印尼的森林砍伐，这是国际社会不会承认的。西格特说，这将危及印尼在全球范围内减少排放的承诺，而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停止砍伐森林。
他补充说，森林种植业的大规模扩张已经造成了大面积的森林砍伐、生物多样性下降、土著和当地社区被驱逐出他们原来的土地，以及洪水、干旱和森林火灾等自然灾害的频率增加。
2019年的一项研究发现，从2001年到2016年，大规模油棕榈和木材种植园共占印尼森林砍伐总量的五分之二以上。
西格特在11月25日IPB组织的研讨会上说:“最近我们听说(一些地区)发生了洪水，包括油棕榈种植园。”“这是生态问题。”
林业部否认洪水与采矿业和种植活动造成的森林砍伐之间有任何联系，将其完全归咎于大量降雨。但维多多总统最近承认，洪水的原因之一是流域地区的退化。他补充说，婆罗洲森林流域的环境退化是采矿和种植活动造成的。
希吉特说，在这个国家正在经历洪灾的时候，将油棕榈作为森林作物是不道德的，洪灾部分原因是为了种植油棕榈而砍伐森林。Sigit在IPB的研讨会上发表了他的批评后不久，他的演讲就遭到了黑客攻击，一个女性的声音用英语大喊着脏话。
研讨会主持人燕托说，他怀疑黑客攻击是反对IPB提案的组织所为。但也有人说，这与针对该行业批评者的恐吓模式是一致的，因为黑客攻击发生在学者Sigit反对IPB提案的陈述期间。
印度尼西亚廖内省的森林正在被砍伐以种植油棕。图片由Rhett A. Butler/Mongabay拍摄。
“试图粉饰”
Yanto说，政府没有义务采纳IPB的提议，而且即使采纳了，该提议也没有强制要求在森林地区种植油棕榈，只是为它辩护。
他在12月7日的研讨会上说:“这是一篇学术论文，它只是说，从生物学、生态学和经济学的角度来看，油棕榈值得被归类为森林作物，因此可以在森林地区种植，而不是必须种植。”
他还表示，最好是在退化森林地区建立种植园，而不是在仍有自然森林覆盖的地区。
Yanto说:“所以不要担心，我们无意破坏现有的天然森林。”
绿色和平组织印度尼西亚森林活动人士Arie Rompas说，如果油棕榈被列为森林作物，就不能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发生。他指出，“过去曾有人试图粉饰”在林区内非法种植油棕种植园的行为。
阿里补充说:“如果允许在林区种植油棕，将加剧气候危机，摧毁我们的家园。”
Madani的森林和气候项目官员Yosi Amelia同意，如果该提案被通过，现有的法规中没有足够的保护措施来防止为了给油棕榈种植园让路而砍伐天然林。
她援引了2021年的一项林业法规，该法规规定，用于工业活动但不再具有“生产力”的森林地区可以获得新的棕榈油许可证，比如被放弃的伐木特许权。
yoosi告诉Mongabay，“这一规定的问题在于，它给了”棕榈油公司获得森林面积许可的机会，而这本该是禁止他们进入的。“如果没有更多的非生产性森林地区，那么可以为生产性森林地区颁发新的棕榈油许可证。”
在印度尼西亚的一个保护区附近种植新的油棕。图片由Rhett A. Butler/Mongabay拍摄。
配套行业记录
位于苏门答腊岛的非政府组织联盟“观察森林”指出，Yanto和IPB提案背后的其他学者都是棕榈油产业的支持者。
该联盟称，特别是Yanto，曾在许多种植园公司因在租界纵火而被起诉的案件中担任专家证人。
2017年，延藤和IPB的其他教授还为该国主要的棕榈油商业协会GAPKI作证，接受宪法法院的挑战。该挑战试图推翻一项法律，该法律要求种植园公司对其特许权发生的火灾负严格责任。GAPKI最终放弃了挑战。
“很明显，[11月25日]由Yanto Santosa举办的研讨会是为了大公司的利益，”该联盟成员、总部设在廖内的非政府组织Jikalahari的协调员Made Ali说。“这根本不是为了农民，更不用说环境了。”
GAPKI秘书长桑托索(Eddy Santoso)说，该协会没有任何计划推动油棕榈被归类为森林作物，他说，这一改变将需要对现有的法律法规进行实质性的修改。
例如，艾迪告诉蒙加贝，森林地区未经许可的种植园必须被豁免，这样他们就可以获得必要的文件。
“因此，除非修改法律……我们的银行监管会允许(农民和企业)在没有合法许可的情况下获得贷款吗?”现在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修改法律，”他说。
这种非法种植园的合法化已经在所谓的创造就业的综合法中得到了满足。这部去年在抗议中通过的法律，引发了一系列行业放松监管的浪潮，包括减少环境保护，鼓励采矿和种植园等采掘业，以减少繁文缛节，刺激投资。
特别是，对在森林地区非法经营的种植企业，给予3年的宽限期，使其获得合法经营许可，并交纳罚款。通过这项综合法案的议员们称这一条款是对犯罪活动的“粉饰”。
环境部则认为，与追究刑事案件相比，罚款要容易得多，利润也更丰厚。
但是希吉特说，将油棕榈归类为森林作物不应该是解决森林地区非法种植问题的办法。相反，他说，政府应该加强对这些非法操作的执法。Sigit补充说，如果不这样做，印尼的棕榈油行业将继续被认为是环境不可持续的。
印尼环境论坛(Walhi)在苏门答腊岛廖内省的分会主任Boy Even Sembiring赞同这种观点。
他说:“不能低估森林地区油棕榈种植园的现象，因为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国家损失了数万亿卢比，森林和生态系统的破坏也同样巨大。”
“这一问题必须得到解决，犯罪人必须对其行为负责，并依法恢复保护和保护森林的功能。”
横幅图片:印度尼西亚的天然森林(左)与油棕种植园(右)。图片由Rhett A. Butler/Mongabay拍摄。
